【全职】少年行（一）
· 架空向，勿考究
· 内含鲛人私设
· 人物属于虫爹，ooc属于我
· CP：叶橙
000
“冯老头今儿身子不爽快，书没讲成。我和沐秋去集市逛了逛就回来了。”叶修蹲在湖边，跟苏沐橙解释道。
苏沐橙有些失落，她可是盼着“下回分解”盼了十日呢。
“不过是些稗官野记，不值一听。还不如在家陪你。”苏沐秋拎着个油纸包也来到湖畔蹲下，“喏，哥给你带了糖葫芦。”
“那行啊，下回冯老头说书你就甭去了，还省了份茶水钱。”叶修懒洋洋地瞥了身侧人一眼，看出他的言不由衷。
“啧我跟着去不是怕你在山上迷路么！都跟你说了这山有阵法，你还这么不上心！”苏沐秋气急败坏，戳着叶修的脑门骂骂咧咧。
苏沐橙泡在湖里，甜滋滋地吃着糖葫芦，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吵吵闹闹，也不去拆穿哥哥那有些拙劣的谎言。
她知道哥哥是怕她一个人呆在家里寂寞无聊才这么说的。
她也知道哥哥其实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准确的说，是人类的世界。
001
她和哥哥不是人类，是鲛人。
自她记事起，他们就生活在这个山间的湖泊里了。
身边没有父母，没有族人，只有安静的森林，和萦绕在森林间的、不曾散去的白雾。
但哥哥告诉她，这里不是他们的家。
他们的家是一望无际的广阔海洋。
那里有父母，有族人，那里也有热闹，有阳光。
但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一无所知。
记忆出现了断层。他一直对此很苦恼。
002
苏沐橙却是觉得无所谓。
她没看过真正的海洋，也不记得父母的模样。
于她而言，湖泊就是她的家，哥哥就是她的家人。
嗯......还要算上后来加入他们的叶修。
003
十五岁那年，苏沐秋成年了，化形成人。
鲛人会在成年那天获得双腿。
004
刚刚成为“人类”的苏沐秋时常会下山观察真正的人类。
模仿他们的言行举止，了解他们的风俗习惯。
他是一个聪慧的少年，很快便能做到与常人无异。
但毕竟生于大海，长于山林，单纯的他无法参透人性的阴暗
——直到他亲眼看到来自海边的商贾在集市上叫卖鲛人。
005
那是一个跟沐橙差不多大的孩子，面容精致，却伤痕累累，蜷缩在一个铁皮水箱里。
水箱里的水早已变得浑浊发臭，烈日的暴晒让那孩子奄奄一息。
一旁的商人得意地炫耀着自家商品的价值，然后开出高昂的价钱。
006
鲛人所织的鲛绡，可以入水不湿；
鲛人所落的眼泪，能够化成珍珠；
鲛人所炼的油膏，可以燃烧百年……
007
苏沐秋看着人们贪婪的眼神，忽的想起家中的妹妹。
想起早晨下山时，他与一个上山的樵夫擦肩而过。
他扭头就跑，朝山上冲去。
008
剧烈的奔跑让他失去了双腿的知觉，肺部火辣辣地烧着，喉咙像被灼伤了一样干涩。
他不敢停下，也不敢去想象妹妹可能面临的危险。
恐惧与内疚混着疾风朝他扑面而来。
009
“沐橙！”
他跑至湖边大声唤道，声音因紧张而有些扭曲。
几个泡泡从湖底冒出，然后苏沐橙从湖面下探了个头出来，“哥哥，你回来啦！”
苏沐秋一头扎进湖里，双腿遇水立马变回了鱼尾。
他将妹妹紧紧抱进怀里，双手抖得厉害。
“哥哥……怎么了？”
苏沐橙有些疑惑，她不知道哥哥在害怕些什么。
010
事情发生后的一个多月，苏沐秋守在妹妹的身边，寸步不离。
然而苏沐橙并没有对哥哥的陪伴表现出过多的喜悦。
她非常清楚哥哥有多么喜欢人类的世界，比他自己都更清楚。
那是一个跟无趣的湖泊、跟单调的山林截然不同的一个世界；
那是一个热闹的、五彩缤纷的世界。
可她却成了哥哥探索那个世界的阻碍。
011
两个月过去了，苏沐秋逐渐冷静下来。
细细想来，十多年里他们似乎从来都没遇见过上山的人类。
是他关心则乱了。
山林里永远都是一片云雾缭绕，不知道是不是跟这有关。
苏沐秋把妹妹藏在湖底，然后下山去打探消息。
012
山脚下有座小城镇，城镇里有间小茶楼，茶楼里有个小老头。
小老头叫冯宪君，是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说书人。
他告诉苏沐秋，那山是有神仙庇佑的。
山上设有阵法，常年云雾缭绕。
心怀善念者原路返回，心怀恶意者有去无回。
013
“山里约莫是埋了神仙的宝藏。”
冯老头悄咪咪地跟苏沐秋说道，仿佛在分享一个惊天秘密。
苏沐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沐橙就是他的宝藏。
014
因着神仙的威慑，凡人不敢随意踏足山林。
苏沐秋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心满意足地晃悠回山里。
大概没有人会傻到跑来山里掘神仙们的宝藏。
他前一秒刚这么想着，后一秒便见到一坨不明物体挡在了他回家的路上。
015
那坨不明物体就是叶修。
彼时他满脸风尘血迹，昏迷不醒。
与其说他是自己跑进山里掘宝藏的，倒更像是被人一路追杀逃进来的。
016
苏沐秋瞪着这个瘫在他面前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允许任何心怀鬼胎的人发现还未化形的沐橙。
但他也无法做到手起刀落宰了这个人类以绝后患。
更重要的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潜意识里想要接近人类。
017
纠结半饷，他还是把人拖到了自己的背上，扛回了家里。
苏沐橙见到哥哥捡回一个人类，很是惊讶。
这个耷拉着脑袋有些灰头土脸的少年长得意外的清秀，搭在哥哥肩上的手指修长好看。
苏沐橙看得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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